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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臨危受命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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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兩眼就是沒法停住眺望海面,心裏不斷地問--「怎麼水兒還沒到?救出父親大人了沒?他身體可以支持住嗎?……」

「不用擔心,吉普帶領黑傭兵的精英前去,水兒又熟悉地形,他們一定會救出鷹王的。」夏照拿來一套神官穿著的白裙子走來,看著身上只披著簿被子,裏面卻是一絲不掛的伶,一想到她剛才又被邪神占了,他心裏即難受得想殺人,然而伶一身散發的淒美感又叫他生出憐愛,什麼火也燃不起來了。

「可是,邪軍不是易對付的,他們就是一個當廚軍的也善武非常……」伶心知就是一直躲在廚房工作的阿哈也是個武功高強的勇士,那何況是真正掛著軍階的士兵們?即使黑傭兵也非常強悍,畢竟他們是偷襲營地,敵眾我寡,伶豈能放心?

「你在此乾急也沒用,我給你找來衣服,去換上,也休息一會去。」夏照把神官袍子一拼塞入她手,半拉半推的把那站在甲板上的裸女趕進船艙,把門緊緊拉上之後,他無力地讓額頭靠在門板之上--看著自己深愛的女人,卻不能靠近,看著她為他人所擁有,一再被她拒絕,他卻就是不能放手,就是不可以放棄她……他的心並不痛,卻是無力,真的不知要如何做。

「伶,穿好衣服,我不會再讓那人扯下你一個衣角,決不!」他的話從門外傳來,聲音低得他以為不會有人聽得見,「我實在不能忍受,實在抑制不了,我真想抱住你,永遠不再放開,可是,我不是那人,我不會用強,我會永遠尊崇你,因你永遠都是我的女神……伶,我沒法不愛你,但究竟我可以如何才可以得回你?伶……」

伶背靠住門板,一言不發,就當作什麼也沒聽見,可是,她的心卻跟夏照一樣難受,她有背叛了夏照的罪惡感,但她可以如何?她已沒有當他的女神的資格,即使夏照不介意,可是,自己豈能侍二夫?如果真的那樣,自己豈不真的成了鐵木之言,自己只是一個--娼婦?

「不,我不是娼婦!」她跟自己說,「我不會附屬於任何男人,不會成為他們的所有物,今生今世也不會。對不起,夏照。」

她走近床邊的鏡子,甩下身上的簿被子,一身傷痕的身體再次現在眼前,頸項上仍留著他緊捏而來的指痕,她剛才幾乎死在他的手下,這不是第一次了。究竟他在夢中看見了什麼,竟讓他神智紛亂得胡言亂語,而且睜開眼便要對自己下殺手?

他那句話仍不斷在她的腦海回盪--「你是那娘娘腔的人?他看不順我弒父篡奪戰神之位,所以要你來拉我後腿,使我無法回到神界去?」

「娘娘腔的人是指誰?為何說我會助那人拉他後腿?」伶撫著自己頸上的指痕,想起那快被捏死的一刻,她現在才懂得害怕,「他是戰神,那麼那娘娘腔是誰?那人阻戰神回神界,又看不順他弒父篡位……弒父篡位……鐵木,你竟是個這樣的神只……」

伶的心跟身一樣冷,她意識到鐵木的本來面目可能比現在的更為殘暴不仁,她要如何面對這命中的男人?

「究竟我要恨你,還是要盡力去愛你?」每想起跟鐵木的關系,她的心便要亂作一團,眼淚禁不住的滑下來,滴在手上潔白無瑕的神官衣服,她心中更是刺痛,自己當天就是穿著這衣服走進鐵木的帳篷……

「伶,來,他們來了!」夏照的聲音響來,「來迎接你父親大人啊!」

「父親大人?」伶仿佛聽見救贖的聲音,一直徘徊於憂傷痛苦與愛恨矛盾之間的她,終於得著一絲喜悅的音訊,她胡亂地把衣裳套上,用力把淚痕刷走,推門便往甲板奔去。

眼前只見一行正急速翻動的海浪在月光下泛起閃閃銀光,除此之外,海面仍只有一遍黑暗,伶撲向欄桿,焦急得冒出冷汗,說,「在哪?水兒呢?」

夏照也看著那行水波,臉色卻是一沈,拉住伶的手,讓她安穩地坐在船艙的一角,低聲說,「坐穩,不要走出來。不管任何事,也不可離開艙,否則我會鎖起你。我們,可能要迎戰。」

夏照靜靜走向部下,耳語地下了一串命令,再回到船尾等候那行愈來愈接近的水波,伶才猛地看見那原來是幾個黑傭兵正拖拉住一塊浮板拼命向他們的船游來,浮板上躺住一個人,伶沒看清那是誰,但除了是她父親之外,還會是誰?她才不管夏照的叮囑,人已走到夏照的旁邊,兩手拚命伸出要幫一把的拉上浮木來。

「伶,回船艙!」夏照一把拉住她,命令的說。他沒料到伶會焦急得連自己的話也不聽,她從前對自己的話都服從無誤的,怎麼偏在此緊急之時不聽話了?

「父親大人!」伶沒理會夏照,她只看見那快可以觸及的浮板,還有,「水兒呢?她在哪?」

可是她還沒看清浮板上的人,她整個人已被夏照扯了回來塞在他身後,她才要掙脫搶著去拉那苦苦追在船尾來的浮板,卻被一陣耳熟的風勁嚇得一呆,那是箭頭擦著海風追擊而來的聲音,那猛烈的勁度仿佛要把天空也穿破一般,如此的力度不會有別人,只有鐵木而已。

「小心!」夏照的話音未完,一支紅箭颯的一聲射來,正中夏照抱住伶的臂膀,夏照沒吭一聲的把箭桿折斷,伶看著鮮血沿箭頭淌流,心裏比自己中箭還痛。

「伶,回來。」鐵木洪亮的聲音震天而來,伶嚇得立即躲進夏照懷中,兩眼不住的往聲音響處看去,鐵木的影也看不見,叫伶驚惶失措地呆住的卻是一陣如雨的箭啊。

「全速航行!」夏照一手攔腰抱起伶便往船艙跑,另一手即向追著船尾的吉普拋出粗麻繩去,船員急速行動,心怕逃過箭雨,卻逃不過邪軍的追擊,那麼,他們整艘船的人也一樣難逃刧數。

「不,我父親仍未上船!」伶大喊著掙紮著要跑回去把父親拉上來,她卻沒法甩開夏照的手,她痛恨自己的無力,如果是水兒,她一定可以脫身,一定可以幫父親脫險。

「父親!父親!」她痛恨自己什麼也做不了,自己總是成為別人的負擔,總是要別人保護,沒有父親,沒有水兒,沒有夏照,自己便成為被欺負的可憐女子,成為被迫以肉體取悅仇敵的娼婦、成為人質、成為不斷連累他人招惹苦難的災星……

「冷靜!」夏照猛力搖晃伶不住掙紮的身子,喊說,「你父親不許你就這樣死掉的,你給我好好留在這。」

「嗯。」伶被夏照絕無僅有的喝罵震得一呆,卻說,「求你,快把父親拉回來……他不能死,不能!」

「伶,我只能盡力而為,對不起。」夏照說罷即拿起盾牌再次沖回去,在箭雨之中敏捷前行。伶一直眺望著夏照的每個動作,只見浮板在箭雨之中從水裏扯起,船速愈來愈快,追逐而來的箭也愈來愈少,伶的焦慮卻一點沒減。

「父親大人……」伶再也按捺不住,只見拉上來的浮板如把子一樣插滿了箭,鷹王信是九死一生了,她失聲痛哭的奔來,吉普跟幾個黑傭兵如死的伏在一旁,伶的眼睛卻只顧著父親。

「放心,他們用鐵布罩住你父親,他的箭傷不會有大礙。」夏照輕聲安慰,兩手卻仍拿著盾把伶完備地保護著。

「父親大人……」伶撲向鷹王,細心地捧住老父已無血色的臉,眼淚已洶湧地流個不停,「父親,伶沒用,我保護不了你……」

「伶……」終於再聽見父親喊自己的聲音了,父親卻只在盡力地展示一個微笑,也許,他是知道自己要跟女兒道別了,他只想給女兒留下一個最慈愛的笑容。

「停船,交出伶,否則全滅。」鐵木的聲音如近在身旁般響亮,全船的人也驚訝地回看聲音響處,卻發現原來邪軍的船已追近了,一下子所有人也不知所措的呆住,聽著鐵木惱火的聲音在說,「伶,給我回來。」

「休想!」一陣如雷的罵聲,那竟是垂死老鷹的回應,「全速航行。」

鷹王這麼一喊,所有人也得著了重大的鼓舞,一個垂死的老者也如此勇敢對抗邪神,何況他們都是黑傭兵的精英?就是連夏照也頓感熱血沸騰起來了。

「去,擺脫邪軍,」夏照的聲音再次回覆往常的自信,喊說,「全力保護大鷹國王與公主。」

眾人一呼百應的,全人一起賣力地推拉著百根大槳,夏照的船一下子便甩開邪軍的追趕,然而,鐵木的喊罵依樣響亮。

「老鷹,交出伶。」鐵木就是不肯罷休。

「妄想!」鷹王蒼白的臉一時變得通紅,似是把所有僅存的力量也迫出來了。

「父親,不要再說話了,不要氣,不用管他……」伶急忙撫著老父的臉安撫著,生怕父親逃得出邪神之手,卻仍要硬生生被他氣死。

「休想碰我的女兒,休想!」鷹王眼看著女兒,他知道自己已再沒有保護女兒的機會,他只盼望在生命最後的一刻,能為女兒幹那麼最後的一點點而已。

一陣耳熟的風勁傳來,是箭頭擦著海風追擊而來的聲音,那猛烈的勁度刺破了天空直迫而來,伶腦海一遍空白卻即時俯身而下,她以自己嬌小的身軀遮擋住父親老弱卻依然寵大的身體。

「不要,鐵木,不要!」她知道鐵木要怎樣,他最不能忍受不服從的弱者,他認為不情願受支配的弱者就只有一個下場--死。

邪神的赤箭卻沒有落在伶的身上,它準確地插在鷹王的眉心,沒有太多的血在留,一點一滴的,卻濺到了伶的臉上。伶看見父親的臉從火紅回到蒼白,從憤怒回到慈祥,卻都發生在那麼的一瞬之間。

「王!」夏照甩下手中的帆索急奔而來緊握住鷹王的手,王卻緩緩地把女兒的手碰在夏照的手來,垂死的唇在顫,王最後的話在海風之中輕細地飄揚。

「照顧伶,愛她,如自己一樣。」

夏照的船全力航行,它保護了大鷹公主,卻把王的靈遺留在一根赤箭之下。公主的泣聲隨著父親的遺言在海風之中散落。

她挽住亡父仍帶著低溫的手,向漆黑的大海那邊泣說--

「鐵木,我跟你恩斷義絕,此後,伶只會恨你,一生一世地恨你……」

☆、41.無乳倫比(H)

「噢唔……」柴耳看見眼前的景象不禁淌下了男兒淚,可是下巴碎了,整個頭被醫師以白布裹起來,帥帥的五官都被壓成一團,又說不出話,此刻,他真想好好哭一下,卻也只能如小狗一樣發出嗚咽的低鳴,實在可憐。

他在鐵木的震怒下冒死溜走,把所有部屬甩在戰船面對難以想像的懲處。伶公主被夏照刧走了,邪神的憤怒是可想而知的,但炎軍向來不善水戰,鐵木也不會不知道吧,柴耳就是以此為借口,說服自己不顧一切地趕回營地。

水兒並沒有跟著黑傭兵一起回到夏照的陣營,那麼,她在哪?會是被留守營地的狼牙擒住了嗎?老天,一個年輕女子遇見狼牙,那可比遇見火龍翼更為危險啊!十個女人走進行狼牙的營帳,十個都會死了被擡出來,當中有七個是不甘受辱自殺死的,其她的三個卻是被那色狼硬生生操死的……

柴耳焦急極了,心裏只盼望水兒會是這十個女人之外的一個,可是,可是,可是當他看見水兒不單存活下來,而且,而且,而且她竟然是如此地享受著似的,他真想撞墻死,悲哀的卻是,軍營裏根本沒任何的墻,所有營帳都是以堅固的木柱撐起厚重的布幕建成,他哪兒找墻來撞?

只聽見水兒「哎呀,哎呀」的呻吟,狼牙「嗨唷,嗨唷」地喊,水兒爬在地席豎起圓滿得一看便知道充滿彈力的小屁股任狼牙的長戈全力沖刺,狼牙那下部一下又一下的撞向水兒的美臀,那「啪、啪」之聲響如兩高手之拳掌交擊,柴耳就是聽見這聲音才猛地沖進來,還以為水兒跟狼牙正大打出手,不料,不料,真不料啊,此二人真的打的難分難解,以致於他闖進帳來,此二人也懞然不知,卻仍一味的「哎呀,哎呀」、「嗨唷,嗨唷」,柴耳看得有被人活活生葬般痛苦。

於是,找不到墻的可憐柴耳便兩手拿住帳中那粗大堅固的木柱,用被白布包裹得穩當的額頭猛力地撞上去。

「嗙!嗙!」就跟著那雲雨中的二人的節拍,柴耳一下又一下的把木柱撞了又撞,整個帳篷也在震盪,狼牙卻以為自己的力量如此強大,竟弄得地動帳搖,於是更是興奮地俯下身貼住水兒的背,一雙狼爪捏住她的彈力之球,更更賣力地刺,一面繼續「嗨唷,嗨唷」大喊,水兒也因此更受刺激而更高音地「哎呀,哎呀」,卻不知何故,卻有一聲又一聲很不合此歡樂叫床的調子如鬼哭地響。

「噢唔……噢唔……」

那好像有點耳熟,二人從雲雨的山上猛地回頭,竟看見,竟看見一個大男人就在他們身後抱住木柱痛哭,那人竟是他!水兒大驚,猛地甩開狼牙。天,什麼也被他看見了,自己剛才跟狼牙如狗般的交合……老天,他要怎麼想了?

「噢唔……」柴耳淚流滿面的撲到水兒面前,那悲憤的表情似在責難,卻又似有什麼冤情似的,聲音真個如泣如訴,水兒的心也軟了。

「柴耳……」水兒輕柔的手撫在柴耳包裹在白布裏的帥臉,滿臉感動地說,「你究竟在說什麼啊?」

柴耳--我倒。

柴耳還以為自己此幽怨的眼神就已經說盡了自己心中的千言萬語了,她怎麼就是那麼笨,就是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噢唔……」柴耳悲嘆於面前的粗心女人,她心思從來都粗疏,她就是不會體會言外之音,音外之情,難為她自小在大鷹此文化沿遠的大國長大,又包受阿蒙神官們的教導,她怎麼就是不明白人心啊?

「我知道他在說什麼。」身旁的狼牙笑淫淫的,心想此笨蛋帥啞巴哭起來的樣子其實跟自己一般醜啊,此情此景,正是此正經八百的家夥心靈最脆弱的時候,也是同流合汙的最佳時機,便說,「他說,你們玩得那麼高興,為什麼不嚷我來,太過份了!」

柴耳--我再倒。

水兒聽了狼牙的翻譯,驚訝得翻了白眼,不敢置信的驚問--「你也來?」

「噢唔……」,柴耳急忙猛擰頭,「噢唔,噢唔,噢唔!」

「他說不是他一個來,而是我們兄弟一起來!」狼牙翻譯出自己的心意,已笑得樂不可支了。

「柴耳,你……」水兒瞪大了一雙活潑機靈的眼睛,一手扯住柴耳不住猛搖的手用力的按在自己偉大的胸襟上,輕聲說,「那就來吧!」

「噢……」一陣電擊從掌心傳來,柴耳即時被雷死了。

「他說--無乳倫比!」狼牙笑嘻嘻的大口一張便把無乳倫比擒全,可憐的柴耳卻仍未從電擊中清醒過來。水兒只見那他一臉癡迷的笑臉竟似小男孩初看雲雨般懞懂,暗自好笑,心裏輕漫地說--「嘿,這就是男人!」

水兒卻沒有停下來,她輕甩開纏身的狼,兩手用力把柴耳推倒,那為男人寬衣的速度與技巧竟是非一般地熟練,她卻沒想到自己真有運用到這一套工夫的時候。

「噢唔……」柴耳弱弱地低嗚,他發現自己被脫得光光的,一個陽光一樣的少女就坐在自己的身上,那竟是自己一直想著的水兒,她光著的身子呈現一個大大的弧度,豐碩的胸懷與圓潤的臀如塗滿蜜糖一樣,使他的手黏著甩不開來,而狼牙的大嘴更是沒一刻不在舔食她一身的蜜糖,叫他既妒也恨。

然而,水兒卻是那麼專註於他啊,她俯下身來輕力地吻上他受傷中的唇齒,又帶動著他的兩手往無乳倫比上游走,那無與倫比的感覺叫他的靈魂都要飄飛而出,那強力的手感叫他忍不住用力地捏下去,狼牙竟也合作地把水兒的小屁股提起,就似約定一般準確,就在他兩手猛捏住無乳倫比之時,狼牙的長戈同步攻擊,可憐的水兒立時痛出尖叫又冒了一陣香汗。

「噢,阿蒙神啊,你不要來偷看啊……」水兒半瞇著眼,消魂得叫兩男心癢難奈,她卻在心裏想,此一俊一醜的二人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竟是那麼有默契……

「哎喲……哎……呀……」水兒的叫聲如浪般湧來,直把兩男的心魂都甩在一艘顛簸的船上,而這船不是剛把伶公主刧走的商船,也不是剛追截失敗而回的邪軍戰船,卻是一身大孤形,平時活潑硬朗,一直守在大美人身旁的小美人,二人到今天才知道此女之可愛不單在其個性,也在她的敢愛敢恨,如此大膽敢作敢為的女孩才是他們這些戰將所渴求的啊。

「我才不管你的主子是誰,總之,我狼牙就要定你,不會讓邪神威脅你一根毛發!」狼牙一面猛攻撃水兒,猛力占入,柴耳看見水兒聽得高興,那半月似的嘴在笑,他也不甘示弱,即大大聲地喊:

「噢唔!」

水兒跟狼牙一起地--我倒!

「柴耳,你又在說什麼?」水兒刷了刷汗,從突然被拉下的氣氣中撐起身來,身後卻傳來一股熟悉的熱流,卻似乎是早了。

「老天,我被他那一喊,嚇得--失準了!」狼牙頹然躺下,狠狠地瞪住柴耳說,「他剛才說--我也是。」

「嗯,柴耳也會不要命地保護我?」水兒仍爬在柴耳身上,他終夠是受不住了。

「噢唔。」他猛地一個翻身把水兒壓下來,敏捷地高舉起那一雙女戰士的腿,那結實具生命力的美肌,剛中是柔,柔中有剛,柴耳恨不得咬她一口,可是,下巴傷了,連張口說話也不成,就是想舔一下無乳倫比也不得,他又如何狠狠咬上她的腿?

此刻他可以幹的,也急迫地要趕的就是--攻擊!

畢竟男人天生都是戰士,他原諒自己的不受控,此情此景啊,有那個戰士可以忍得住不張弓拔劍?自己喜歡上這女人多久了?即使現在要分一半給狼牙,他也不介意,只要自己真正地跟她在一起了,這才是最重要的,他不管水兒究竟有多少男人,他只要自己有份就是了。

「噢……」他配合著劍擊的刺入發出一個興奮的高音,跟水兒的「哎呀」同步而來,二人竟有同時飄上山巔之飄渺感,水兒心裏暢快,畢竟她是喜歡此男人的,跟狼牙身體上的吸引不同啊。

「不可以甩掉我啊!要公平!」狼牙心有不甘地又撲向無乳倫比,那舌尖如羽毛般輕細地掃來,把水兒的綿延的浪聲推成洶湧的巨浪……

日夜在交替,兩男也成了水兒的日與夜,柴耳是纏綿不休的夜,狼牙是狂野熱烈的日,水兒卻是他們的水,是他們止住饑渴的乳露。

交纏的三個身體互相糾纏困綁了一天又一夜,當正午的陽光再次照進這胡鬧的帳裏,水兒被身上身下仍不規矩地細細蠕動的男人弄醒,她緩緩坐起身來,兩男則靜靜地看著她,仿佛等待女王下旨一般。

「此後,你倆就是水兒的人了,」水兒甩了甩倦透的頸項,望了一下從帳的天窗照進來的陽光,她燦爛地一笑,仍然是那個活潑硬朗的笑容,她拉住兩男的手輕抱在無乳倫比之上,似命令又似要求地說,「好嗎?」

兩男如被馴服了的小狗,都爭著點頭搏取主人的寵愛。

「以後,狼牙就是水兒的狼狗,只要是水兒吩咐的,狼牙就去幹。」狼牙從未被女人如此接納過,如此的一天一夜,他真正地被水兒征服了。

「你要如何當我的狼狗?」水兒托住下巴,撫著狼牙已沒有發絲的光頭,嘟著嘴巴說,「告訴我啊,我的小色狼。」

「汪!汪!汪汪!汪!」

狼牙在吠叫,而且愈吠愈高興,柴耳真受不了,也跟住--「噢……唔!噢……唔!」

「好啊,我有了一頭狗,又有一頭狼!但究竟你們誰是狗,誰是狼?」水兒咭咭的笑起來,兩頭色狼又撲向主人,把她推倒下來,水兒用力地抱住,兩個嘴巴含住無乳倫比,一面聽著主人的話。

「狼牙,你知道我大鷹幾位在災難幸存下來的將領現在身處何地?」水兒沒半點猶豫,有如命令一樣,「你這就去給我追查。」

「好,相信營長必有記錄,狼牙這就去。」狼牙也沒一點猶豫,在他眼中,女人比權力更難求,他一直想要的女人,就是這個完全接納自己的長相、欣賞又享受他長處的女人,這人就是水兒啊,即使要背叛又如何?他的心從沒面向邪神啊。

狼牙不舍地吻了水兒的額,眨眼便閃走了,剩下柴耳半呆的繼續坐在水兒身邊。

「柴耳,我現在問你的話,是的,你只要點頭,不是的,你便搖頭。」水兒認真起來了。

「你現在只是傷了,傷好了,可以如往常說話的?」

點頭。水兒大大地舒了一口氣。

「你喜歡水兒?」

拚命地點頭。

「你認為邪神如此侵占我國我主,是對的?」

猛力搖頭。

「嗯,那麼,你願意協助我主子光覆大鷹?」

此話卻讓柴耳停住了,他真不知是要點頭,還是搖頭好了,畢竟侵占大鷹國土、占了大鷹國主的人是自己的族兄,他怎麼可以反自己的大哥?

「柴耳,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正確的事要堅持,錯誤的事要糾正,你認為對嗎?」

緩慢卻有力地點頭,水兒再一次舒出一口氣,卻貼近他的面前,再問:

「既然如此,你需要猶豫什麼?反你的大哥,不是錯,因為錯的人是他,你身為弟弟,不是很應該糾正兄長的錯誤、盡力替兄長補過嗎?」

沈默了好一會,他終於點頭了。水兒高興得把他推倒下來,糾纏地吻了好一會,又問:

「你認為,邪神是喜歡我家公主的嗎?」

不需考慮,點頭。

「那麼,他會娶我家伶公主?」

如水兒所料,搖頭。

水兒輕嘆了一口氣,說,「那是因為他不能原諒大鷹?所以,要永遠仇視我小主子?」

柴耳想說不止如此,他們不能在一起的原因太多,也太覆雜,可是目下,他只能--點頭。

「那麼,如果邪神跟大鷹國主永遠敵對,我們也不能幸福地走在一起。」水兒有點黯然,卻說,「為了我們的明天,柴耳,你要幫我們!」

柴耳輕撫著她的臉,卻說不出半句話,只能很輕很輕地說,「噢唔。」

她卻似明白他的心意,回以一個感謝的熱吻,「我就知道你會幫我的!」

她的吻如烈酒,叫人一沾即醉,他真的沒有反打的意志,卻只能心甘地當她的小狗。之後,又是一連串的雲雨風光,在一聲聲高昂的「噢唔……噢唔……」、「哎呀……哎……」聲中,此混帳又地動山搖般震個不停,這事卻不能讓狼牙知道,否則他又要討公平來了。

☆、42.盾

夏照的商船沿著大鷹國最長的河道,子車河一直南下,沒有靠岸補給,似是急著逃離大鷹國境。然而,事實上,伶根本不在船上,她早在甩掉鐵木的追兵不久,即坐上一艘小木船,在濃霧罩天的清晨時份登上大鷹國最繁華的港口城市,葉山港,讓伶尚有些喜出望外的是,在岸頭等著迎接她的人,是白蘭神官,她是阿蒙神殿中負責教學的知者,一向受國民敬重,也是伶視若母親般的近人。

「伶!」白蘭才看見小公主的身影即快步走來,二話不說便把小公主一擁入懷,一直平靜睿智的眼睛也濕了,哽咽的聲音在說,「公主叫白蘭擔心死了,來,讓我好好看一看你。」

不看則已,一看之下,白蘭驚訝得呆了半晌,眼前的伶公主怎麼完全不同了?是矮了一丁點,又比之前胖了一丁點,本來尖尖的小下巴,現在是圓了一丁點,

水汪汪又充滿靈氣的大眼睛變得嫵媚又有點迷糊,細細的總是微笑的小嘴,竟也……變大了?

她不禁用力揉了揉眼睛,一面想,終於讓她想到了,即擡起頭來,低聲說,「我想起來了,你是彤,葉山市市長官的女兒。真的辛苦你了,我代伶向你謝過,可是,當公主的替身非常危險,我怕你父親不會準許啊。」

「白蘭神官,相信父親只會擔心彤沒法為公主分擔危難而已。」彤幽幽地說,「任何人一走近便會發現我是替身,那對公主的幫助不大啊!」

「噢,不會,我剛才也以為你是伶呢!所以才為你的安全擔心呢。」白蘭輕拍彤的肩膀,「保護伶的安全,以後也要你幫忙了。」

白蘭把彤拉到身後,讓她上馬車去,一雙睿智的眼睛又在濃霧中細看,才聽見夏照微細的腳步聲走近。

「我還以為彤是騙不了白蘭神官的眼睛,看來白蘭是太掛念小公主了吧。」夏照一如往常輕松自若的聲調讓白蘭安心多了。

「是的,白蘭真的擔心死了,你就快把她交出來吧!她可是我最疼愛的學生啊。」白蘭有點心急了,她愈發現自己真是太疼伶了,就似女兒一樣。

「白蘭,我在這。」那柔弱的聲音輕細如風,伶仍是一身素白的神官袍子,一張清麗如水,依樣地傾國傾城的臉躲藏在寬大的連帽之下,原來她一直被兩位黑傭兵前後包圍的掩護著,以致白蘭完全沒發現。

「伶!」白蘭才看見那人叢中的一點白光,一種孤伶伶的淒涼感卻是那麼的強烈,是比從前的更加地強烈了。這小公主自小就是一個獨特的存在,任她如何收藏自己、盡力量讓自己顯得平凡,都是徒然。伶就是逃不過阿蒙神給她的獨有安排,就是那身為光的存在與使命,這讓伶永遠都顯得如此孤立又高不可攀,此刻的伶卻再加上了一抹淒楚,白蘭的心在痛,為何自己一點幫不了她?

白蘭兩手大大地張開,久違了的安全感讓伶忘掉了一直在堅持住的不可缺失的公主的容裝--不能被人看見自己的恐懼、痛苦與悲傷,不能讓人失望,不能讓人發現自己的軟弱無力,就算自己多失敗、多難堪也要表現得從容大方……

「白蘭……」伶撲進母親的懷中似的,再沒有什麼可以說,卻只有痛得難以啟齒的淚水濕了白蘭的衣襟、熱了她的眼睛、斷了她的肝腸。

「讓我好好看下你……」白蘭撫著伶的頭,伶卻敏感地看見了白蘭臉上閃過一煞的驚與怒,伶知道,白蘭一下子就發現了,白蘭也發現了自己再也不是從前的小公主了,白蘭也嗅到那人留在自己身上的氣味……白蘭也要看不起自己了……

「不。」伶急忙地從一直在盼著的安慰懷抱中退開,半垂下頭別過臉去,「伶,舟車在外,一身都……都臟了。」

只見一雙纖弱的手把連帽子拉緊在胸前,白蘭看見一個受傷的靈魂在為自己僅存的尊嚴在躲藏,她的心更痛了。

「痛嗎?來,我給你新調的外傷用藥,我還未為新藥想個好名字呢!來,我們上馬車。」白蘭裝作輕松的拉住伶便往停在一邊的馬車走去,她卻是為了不再讓伶看見自己既生氣又不忍的臉容,伶那委屈的淚叫她感受到同樣的委屈,可是,那一雙嬌弱的手腕,還有那頸則、胸口之上串串的瘀傷……

「豈有此理的邪神,淫賊!淫賊!」白蘭一面拉著伶走,心裏一面咒罵,「阿蒙神一定會懲治你,一定會,你就等著瞧,鐵木!」

白蘭氣沖沖的,胸口有怒火在燒,腦內不斷在搜索最強烈的攻擊咒,幾乎忘了身後仍有一串人在跟著。

「白蘭神官,彤要跟你們坐一起嗎?」身為替身的彤,自覺到替身的責任就是分散敵人的註意力,那自然應該跟伶公主保持一段距離了。

「對,你就跟夏照坐到前面的車去,我跟伶在後面的。」白蘭看見夏照臉口一呆,他似是沒想過要跟伶分開呢。這才叫白蘭有點安慰,幸好伶身邊仍有此好男人不離不棄地守著,卻不禁又在心裏抱怨--「為何你就不能在重要的時候守在她身邊?這究竟是阿蒙神給你的懲罰,還是給伶的?」

夏照不舍地把伶送上車篷,伶卻一眼也沒看他的,白蘭從未看見伶如此冷漠的一面,心想小公主已有了自己的決定,伶仿佛在此短促的數月裏成長起來,成了一位具自決力的憂傷女王,再也不是事事隨遇而安的小可人了。

「這些瘀傷是多次的累積,不易根治。」馬車在濃霧之中緩慢地前進,馬蹄聲悄悄地響,仿佛生怕驚擾了這災後荒城的喘息,白蘭輕挽住公主依樣高貴卻更顯瘦弱的手小心地塗抹她精制的新藥,一直忍住不問的話,終究仍是要問,「那人對你行這樣的事,他究竟要怎麼了,國文公告上不是說了他是你的乾爺子嗎?那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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